外头熙熙攘攘的,有人声有马声都夹在一块儿,叫人分不清谁在说话儿谁在怨怼,火光被大风吹得时而向西偏,时而向东偏,火舌透过牛皮帐子卷过来,兀地一亮再突然暗下去!
陆纷掀开帐子,却见白参将正跟这儿安抚战马。
马儿蹄子朝前一踢,白参将躬身打了个揖,“二爷。”
陆纷应了是,“白将军以为如今咱们是该追还是该守?若要追,便趁敌疲我打,若要退,恐怕残孽翻过鹰嘴山出了关便逃之夭夭,你我追踪近三日恐怕便前功尽弃,功亏一篑了。”
陆纷话声柔且软。
白参将听在耳朵里,头埋得越低,“二爷说追,我们便追。二爷说退,我们便在山洞里过一宿。二爷是主将,全凭二爷吩咐。”
陆纷勾唇笑了笑,隔了良久方道,“别叫二爷了,叫爷。二者次之,白将军,你是晓得的,如今我较之谁又次一等呢?”
白参将连声应诺。
风狂怒急。
陆纷抬眸远眺,不远处一片漆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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