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亭脊梁骨挺得直直的,手上慢慢握成一个拳。
待黑影走远,胡玉娘才从面红耳赤中缓了过来,身子向长亭处一靠,似心有余悸,一边拍胸口一边道,“你说你个小崽子家家的,眼神咋就这么利,这么骇人呢!跟爷爷杀狼时候蔑我的眼神差不离!”
胡玉娘看长亭许久未答话,伸出胳膊肘又要开撞。
长亭赶紧一个侧身躲开,伸手挽了挽胡玉娘的胳膊,声音发轻,“除却那把匕首,你身上还带着别的真家伙没?”
胡玉娘笑起来,“也就那把匕首你拿得动,还带了一匣子银针。爷爷会使针,我就学了几手好自保,使出去,能让三五大汉近不了身!”
怪不得她敢带着两个拖油瓶闯天涯!
长亭心下大定,微扬起下颌来又朝那处瞧,小男孩已经穿过层层树丛回到了那处空地,人一下子就围到了男孩身边儿,气氛瞬时喧杂起来,声声长短亦不知说了些甚,长亭沉下心来挨个儿数,那拨人约莫有三十来个男人,十来个妇孺,男人干瘦精干,女人拖儿带崽,若当真那拨人借夜里突然发难,纵然胡玉娘有自保之力,可凭她们三个小姑娘,到底也没有办法与之抗衡。
长亭默了下来,想了想,突然笑着拿胳膊肘撞了撞胡玉娘的手肘,语气轻快。
“嘿!要是晚上出了事儿,你记得背上装干馕饼的包裹和胡爷爷的牌位向北走。”
就别管她与长宁了。
胡玉娘是她们姐妹花光所有的好运气才遇上的人,可她们带给胡玉娘的却是一波又一波的劫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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