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就是萍水相逢,胡玉娘没有义务为两姐妹殚精竭虑。
胡玉娘愣了一愣,展眉笑了起来,“出什么事儿?”说着便又转过头去,神情欢愉,一道拿长木棍去打火堆,火星子飞溅出来,沾在雪上,澄黄得发亮的火星子在白绒绒的雪堆上待了一会儿就歇了,一道笑着道,“就算是出事儿也没道理我背着吃食跑把你和阿宁留这儿。别忘了我可比你们两年纪都大!”
因为比她们年纪都大,所以自觉自愿地担起了凡事冲在最前面的职责...
这个傻大妞!
长亭侧过脸去,胡玉娘的鼻梁很挺直,所以侧面显得十足挺立,深窝的眼睛,斜长的眉毛,微微翘起的嘴唇,不像花儿,像一长杆芦苇结成低低垂下的扑簌簌的花儿。
“今夜怕又不太平。”
长亭却由衷希望自己的猜测错了。
究竟是对是错,在三更半夜静悄悄的野外里,一切都得到了印证。
毡毯被风呼呼地刮卷起了一角,两人轮换守夜,长亭排在第一个,抱着包袱坐在毡毯棚里,靠火堆很近,长亭支着耳朵听,山野小径里夜半最不太平,兽群的嚎叫、树叶窸窸窣窣的细碎声、水流涌动、还有人来来回回鞋踏在雪地上的声音。
那一拨壮汉也派了人守夜。
他们未免也太过小心了,明明是以一抵十的料儿,却也时时刻刻地防备着这群饿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庶民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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