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装疯卖傻想要逃避,江沉阁语带威胁,“想清楚了再说,事关你的性命。”
“事到如今我还会怕死吗?当年我对青棠一见倾心,向她献殷勤,百般讨好,她都不屑一顾。后来我才知道她的眼里只有大哥,大哥风度翩翩,又是修炼之才,我因为有一张与大哥六分相似的脸,在修炼上虽不似他天资聪颖,但也算勤奋,可还是难免有人将我与他做对比。
若是没有遇见你娘那个贱|人的话,大哥会继承宗主之位,光大点苍派。大哥被她迷得神魂颠倒,甚至连宗主之位都要舍弃,你娘就是一个祸水,更别谈她还出自合欢宗。大哥为了她,道根尽毁,几成废人,她却视若无睹、转身就走。
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住在丹心山脚?我监视了你们十余年,若不是大哥的遗愿,你娘早就该去陪他了。我刻意不让她知道点苍派的宗主早已换人的事,让她在山脚下,离大哥最近的地方备受煎熬,忧郁死去。她没了勾引人的本领,又转过头来找我大哥,她凭什么!
你和她长得那么像,就应该替她偿还欠下的债!你该死的!为什么你没死,死的却是寒英……天神大人啊,我已经按照你说的传位给他,为什么寒英还是死了……”
说到最后,晏剑洲跪趴在地上,喃喃自语。
至于他口中的“天神大人”,江沉阁猜测是那个身携月桂叶的男人。
江沉阁紧抓着的大掌被挣脱,晏怀竹一步一步往后退,江沉阁却不敢上前触碰他,此刻的他好似一尊琉璃雕像,一触即碎。
直到被身后的台阶绊倒,晏怀竹才停下,“不会的,不会的,我娘不是那样的人……”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,脑海中有关母亲的记忆,一幅又一幅闪过,慈爱笑着的,垂头忧悒的,小心希冀的……
“砰砰砰——”晏剑洲突然朝着阶梯的方向,不停地磕头,额头的鲜血流经眉眼、鼻尖、流进嘴里,他嘻嘻张开嘴露出被血染红的黄黑牙齿,又是欢喜又是惧怕地道:“剑萧大哥,你来了,你又来了……不是我的错啊,我不是故意杀你的,晏家男儿即使身死也比做一个废人来得好的,我是帮你解脱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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